
几十载风雨相伴,相亲相爱的三口之家只留下了这一位老人,“三里河的家已经不是家,只是我的客栈”。本书从万里长梦开始写,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即使梦境历历如真,醒来也是一片荒芜,唯独留下一阵空虚,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梦,生为梦的开始,逝为梦的泯灭。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到”,快刀斩乱麻还是抽丝拨茧般依依不舍,这种矛盾的心情,对于杨绛先生而言,已是万般痛苦的选择,割舍不断的亲情爱情,不自觉的让读者沉陷其中感慨不已。其中的古驿道上相失,古驿道客栈小船是指钱钟书最后住院直至逝世的日子,古驿道就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黄泉路,而在黄泉路与另一个世界之间横着忘川河,所以杨绛先生用船来代指钱钟书所住的病房,文中写道,船在渐渐飘向下流,其实就是暗喻钱钟书的生命在慢慢接近尾声,接近河的另一端。
古驿道上相聚是最后的相聚,温馨中带着浓厚的沉重,古驿道上的相失是最后的离别,悲痛中夹杂着深切的思念,那些日子仿佛一场噩梦,可偏偏结局真实,而余生只能在思念里欢愉,在梦中欢乐,杨绛先生一个人思念“我们仨”的日子流露出婉转的悲伤。
值班编辑:杨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