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王小波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是建立在看完王小波时代三部曲之后，那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一个写着“ 似水流年才是一个人的一切，其余的全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 ”、“梦具有一种荒诞的真实性，而真实有一种真实的荒诞性”这样把我一个看什么都囫囵吞枣的人绕得难受又觉得他是个惯于写哲学的柏拉图式的流氓作风的才子。直觉上应该是风流成性的。

　　古来才子多风流，诸如自比桃花仙，笑看世人看不穿的唐寅；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悼念亡妻，三年之丧未过，娶妾你侬我侬的元稹；“ 我的心肝，你是我的”对陆小曼说着我的心肝，亡于去见林徽因的失事飞机上的徐志摩。
　

　　
　　这些人把风韵流光藏在诗与文中，全是海誓山盟，颂尽满山忠贞不渝。爱也是爱的，但共性是他们在一场情爱里是情圣模样，身上佛散着爱神维纳斯的圣洁光芒。王小波在后来整理成集出版的《我爱你就像爱生命》里走的是一个野路子，  他没有给自己加持圣光， 他的情话炽热而透明，明明操得一手炉火纯青的文字，玩儿得了风流倜傥，偏偏在那一篇篇情书里化身为一个毛毛躁躁的愣头青，李银河是他的神，他的救赎，他似乎一无是处，只因遇见她，才遇见光。
 

　　
　　这样一种全身心的爱意，让人读来忍不住热泪盈眶的，尤其是你站在现在，以一种全局者的姿态去看他们的爱情，不免为之后的阴阳两隔而唏嘘。

　　1997年飞机场一个浅淡拥抱后，李银河踏上赴英之旅，夫妻之间总是来日方长的嘛。可是生活的戏剧性其实远比剧本更具舞台效果。此一别，生死两茫茫。

　　李银河在《浪漫骑士·行吟诗人·自由思想者 ——悼小波》 这篇悼文中说，“小波是个完全彻底的异教徒,他喜欢所有有趣的、飞扬的东西,他的文学就是想超越平淡乏味的现实生活。”李银河作为中国首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者。在有趣及自由性上或许与王小波是很合拍的，他们是肉与灵高度契合的伴侣，所以大概可以想象王小波浓烈爱意的真诚。

　　
　　“你好哇，李银河。”世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句话，情真意切。


 

栏目编辑：张梦楠